第2069章 蠱神

　　此去苗疆，山高路遠，到了苗疆腹地，又不知道是什麽情況，帶著壹個逗逼，路上解悶也好。
　　至於師父的用意，恐怕要等以後見了師父才知道。
　　“多謝帆哥，多謝帆哥……啊切！”竇比強打了壹個響亮的噴嚏，鼻涕掛了出來。
　　葉孤帆向前走去，道：“山下是市區，妳自己去買幹凈衣服換上，別跟在我後面給我丟人！”
　　“是是是，我去買。”竇比強急忙應承。
　　到了山下，兩人快步而行，前往市區。竇比強身上還帶著點錢，買了衣服，又去買車票。
　　在豐都城裏休息了壹晚，第二天，葉孤帆才動身，帶著竇比強，乘坐客車前往苗疆。
　　從豐都到苗疆，不算太遠，因為這裏說的苗疆，就在黔東南中部、雷公山北麓，清水江南岸的臺江，被譽為苗疆腹地。
　　早上坐車，中午時分下車，前方已經是壹片茫茫大山。
　　換了當地的摩的，葉孤帆和竇比強繼續前進。
　　葉孤帆要去的地方，是壹個山中集市，叫做雞田寨。這也是師父丁二苗的意思，讓葉孤帆先來這裏，從這裏尋找機緣。
　　竇比強不知道葉孤帆來幹什麽，便問道：“帆哥，我們來這裏幹什麽？”
　　“旅遊。”葉孤帆冷冷地說道。
　　看葉孤帆氣色不善，竇比強不敢多問。
　　摩托車在山上繞來繞去，兩個小時以後，終於看見了雞田寨的影子。
　　寨子在壹片巨大的山谷裏，四周高山環抱。站在山梁上往下看，寨子裏的道路四通八達，建築淩亂。
　　這裏的建築物都不高，帶有明顯的明清遺韻。
　　葉孤帆讓摩托車停下，自己和竇比強步行走過去，壹邊觀察山形地勢和民風人情。
　　竇比強不敢有怨言，扛著行李，老老實實地跟在葉孤帆的身後。
　　寨子面積很大，應該是這壹帶的集貿中心。大街上行人不算少，很多都穿著苗疆的民族服飾，給葉孤帆耳目壹新的感覺。
　　但是也有過來旅遊的遊客，手裏舉著相機或者手機，哢哢哢哢地拍個不停。
　　找了壹家苗族酒樓，在大廳裏坐下，葉孤帆點了菜，和竇比強壹起吃飯。
　　大廳裏席位很多，食客也多，操著五湖四海的口音。
　　壹頓飯還沒吃完，忽然聽見飯店門外有人大喊大叫，卻是苗疆的方言，葉孤帆不大聽懂。
　　接著，就見六個壯漢，手擡簡易擔架，從飯店門前匆匆跑過。後面，還跟著幾個哭哭啼啼的男女。
　　“不知道又是什麽人中了毒生了病，去請甘大爺的。”旁邊的食客議論道。
　　“甘大爺是誰？是醫生嗎？”葉孤帆回身問道。
　　鄰桌的食客壹點頭，起身道：“很久沒看見甘大爺給人治病了，看看去！”
　　飯店裏，也有很多人起身離席，結賬出了飯店。
　　看來這個甘大爺很有名啊，葉孤帆讓竇比強留下結賬，自己也出了飯店，追著前方看熱鬧的人群而去。
　　向前直走壹段路，人群拐進了壹個巷子裏。
　　巷子的盡頭處，是壹套四合院，青磚灰瓦，粉白的墻壁。人群便在這四合院門前停了下來。
　　葉孤帆看了看這房子，也沒發現醫館的招牌。
　　擔架放了下來，橫在門邊。葉孤帆擠在人群中看了壹眼，發現那擔架上的病人，是壹個少女。少女臉色漆黑，呈昏迷狀態，似乎中了劇毒。
　　四合院裏，走出了壹個頭戴黑帽子的老人。老人兩眼深陷，白胡子垂胸，但是精神矍鑠。
　　“甘大爺，求求妳救救我的孩子！”壹對中年夫妻彎腰拜求，恨不得跪下來。
　　這也是苗疆方言，葉孤帆和狄雲在壹起的時間很久，也能勉強聽懂。
　　被稱為甘大爺的老人卻沒說話，冷冷地看著擔架上的病人。
　　眾人鴉雀無聲，在等待甘大爺的開口。
　　半晌，甘大爺轉身走進院子，同時說道：“擡進來吧。”
　　那病人家屬立刻面露喜色，眾人壹哄而上，擡著患病少女，走進了感家院子裏。
　　甘大爺治病，似乎允許旁觀，葉孤帆混在人群中跟了進去，也沒人阻止。
　　院子面積挺大的，跟小操場壹樣。院子中間，立著壹根兩人合抱的石柱，石柱上部，蹲著壹個巨大的癩蛤蟆雕塑。
　　這大蛤蟆，便是蠱神，葉孤帆聽狄雲說起過。
　　苗疆壹帶蠱術橫行，蠱師很多，也就分出了很多流派。每個流派的蠱神都不壹樣，有蛤蟆，有蛇，有蜈蚣，甚至還有螞蟻……
　　石頭柱子中部，與人肩齊的地方，綁了壹根木頭橫梁。這樣看起來，有點像是個施刑的地方。
　　甘大爺在蠱神柱子下面，背手而立，目光鎮定。
　　眾人自覺地散開，圍成壹個圈子。病人的擔架，就放在甘大爺的身前。
　　甘大爺沒說話，往壹邊站開了兩步。
　　病人的父母，那對中年男女很自覺，在蠱神柱子前跪下，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頭，然後掏出壹個紅布包，放在了柱子下面。
　　紅布包裏，應該是齊嶄嶄的鈔票，葉孤帆從形狀上分析的。
　　看來這甘大爺，也有先交費再看病的規矩。
　　果然，甘大爺上前拾起紅布包，在手裏掂了掂，塞進懷中，道：“綁在柱子上。”
　　眾人立刻動手，將擔架上的少女，綁在了柱子上。
　　那少女還昏迷著，耷拉著腦袋，壹動不動，看起來很可憐。她的雙臂張開，被後面的橫梁固定住。
　　有個年輕人跑了出來，恭恭敬敬地遞給甘大爺壹個手鼓。
　　甘大爺接過手鼓，面對少女，用手輕輕地怕打著鼓面。頓時，咚咚的鼓聲，便在這院子裏傳開了。
　　那手鼓不大，比菜盤略小，但是發出的鼓聲卻很響，震攝人心。鼓聲響起的時候，圍觀的人們，都很自覺地向後退去。
　　葉孤帆饒有興趣地看著，卻不知道這是什麽名堂，心裏卻又想起了狄雲。
　　不知道狄雲以前，是否認識這位甘大爺？論起蠱術，她和甘大爺，誰更厲害壹點？
　　咚咚咚，咚咚咚……
　　甘大爺的鼓聲越來越急，也越來越響。
　　但是石柱子上的病人，卻沒有什麽反應。
　　咚咚！甘大爺的鼓聲忽然變了節奏。
　　“啊……”石柱子上的少女猛地壹聲大叫，睜開了雙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