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0章】：身體的靠近，能抵消心的疏遠嗎？

第010章】：身體的靠近，能抵消心的疏遠嗎？
　　我沈醉在她天真的笑容裏，也跟著傻呵呵地笑。
　　她溫柔地擦去我胸膛上的淚水，突然臉壹紅，低聲說：“快穿上衣服吧，小心著涼……”
　　我看著她羞澀的模樣，猛然壹陣情動，“才不呢……”
　　我抱起她拋到床上，熱吻了起來。她漸漸熱烈，用靈巧的舌回應著我。
　　幸福感剎那之間化做壹股熱流，暖洋洋地往四肢百骸淌去。我如躺在壹個熱烈的春天，天空晴朗，山花漫山遍野盛開。壹切是如此甜蜜而美好。
　　我迫切地望著她，心中充滿了柔情蜜意。以前，我太愧對她了，我要彌補她，給她溫存，給她快樂，讓她得到最大的滿足。
　　她的手臂緊緊地箍住我，手指緊緊勒著我的背，指甲陷進了肉裏。我痛得皺了皺眉頭，卻更興奮了。她需要我！她的手指在訴說著她的渴望！她那麽強烈地需要！
　　心中像有壹團火升起了。這火焰炙烤著我，使我幹渴，熱切地尋找。我顫抖著解開她的衣服，所有的激情都驚悸著、顫抖著。像童年時的夏天，空氣炎熱幹燥，大風呼呼刮過天空，響起銳嘯。
　　她的身體裸露壹剎那，我的眼前出現了漫無邊際的花海。陽光明媚。
　　她的目光迷離，像夢壹樣蒙朧。我突然壹陣暈眩，迷失在自己的渴望裏。洶湧浩蕩的血液開始燃燒，烈火熊熊。我像壹個巨大的火球，升往無邊無際的天空……孤苦無依、受著煎熬……衣服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脫下。淑芬的手臂纏了過來，我抱著她柔軟的身體，滿空的雲霧，卻翻湧得更熱烈了。
　　我的嘴唇，狂亂地吻遍她每壹寸嬌嫩的肌膚，仿佛要尋找壹條出路。
　　她引導著我進入她的身體，我的狂暴，我的躁亂，我的焦渴，我的迷茫，快樂與悲愁，痛苦與憂傷，這壹切全匯集了，交融在壹條濕熱狹窄的甬道，掙紮著、沖撞著……像曠野的嚎叫，像流水的低吟……我們狂奔在極樂的世界，壹切變得飽滿起來，幸福而美好……從激情中清醒過來，整個世界變得清新而明媚了。空氣裏漂浮著淡淡的香味，又有某些細微、不可捉摸、但令人愉悅的聲響……淑芬撫摸著我的學堂，幽幽的問：“妳知道我剛才為什麽哭嗎？”
　　“妳傻唄……”
　　我輕笑。
　　“才不是呢。人家感動了嘛！”
　　人們常說戀愛中的人就像白癡，其實，只是戀人猿人願意將壹切變得簡單吧。任何簡單而細微的事情，在戀人的眼裏都會變得重要起來，所以才會說出那樣孩子氣的話。其實，又何嘗不是壹種難得的天真呢！
　　淑芬壹邊撒著嬌，壹邊把玩著我脖子上的吊墜，“我沒想到，妳還留著它呢……”
　　“它是妳送給我的嘛！我怎麽舍得扔呢？我至今還記得那壹天，妳為我戴上它時溫柔而羞澀的模樣。還有那壹個公園，那壹條小路，那棵梧桐樹下的那個地攤。雖然，它只是妳花六塊錢買的，但卻是我最美好的回憶……”
　　“星麟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，好嗎？”
　　她俏麗的臉貼在我的胸膛，幽幽的說。也許，在她的憧憬裏，未來會變得很美好吧。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我那麽愛她，又怎麽會離開她呢？
　　第二天上午，淑芬讓我陪她逛街。
　　我們像壹對情侶那樣，牽著手穿行在各個商場。這麽想著的時候，我才從夢幻中清醒過來。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，我能夠絲毫也不在意嗎？
　　我有些落落寡歡了。淑芬察覺了我的沈默，更用力地挽緊了我的手，和我的身體貼得更近了。
　　從甜蜜中醒來，我突然發現我並不了解淑芬。身體的靠近，能抵消心的疏遠嗎？為什麽她要嫁給別人？
　　“星麟，我們結婚好嗎？我和他離婚，妳還願意娶我嗎？”
　　我沈默了，我願意娶她嗎？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。我壹直都刻意回避，從不願想起。那壹次，當菲兒說我們壹起開好那個小店時，我說服自己，我不喜歡她，不喜歡那樣的生活。而其實是，我知道，我無法給她壹個她想要的未來。她渴望的生活，我永遠也無法做到。
　　結婚？卻怎麽結婚呢？我壹無所有，甚至連戶口都沒有。在這個世界上，我是壹種那樣輕飄的存在，輕飄得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。卻叫我怎麽娶她呢？
　　“給我壹點時間想想吧。我心裏真的好亂。能告訴我嗎？那個時候，為什麽要離開我？”
　　被她拋棄，是我無法回避的傷。
　　“妳還在生我的氣嗎？”
　　淑芬的語氣有些幽怨，“在當時，我能怎麽辦呢？妳只是壹個民工，我要是嫁給妳，別人的嘲笑會讓我無地自容。我無法承受那種羞辱，我需要壹種名譽，壹種外表的鮮艷與富足……星麟，原諒我好嗎？我並不是愛慕虛榮，可是，我需要有尊嚴地活著……我不能被人瞧不起……”
　　“可是，我現在也只是壹個男妓啊？我沒有辦法給妳帶來妳需要的榮耀。”
　　我的心壹陣刺痛，冷冷地說。
　　“星麟，求求妳，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？結婚這壹年多，妳知道我過得有多苦悶嗎？我壹直都沒有辦法忘記妳，卻還要虛情假意的對他。我知道妳就在那間酒吧，卻又不敢去找妳。有時，我覺得我和壹個妓女無異，卻還不如壹個妓女自由。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而已。我曾經去別的酒吧尋歡作樂，但是，我再也找不到妳曾經帶給我的那種幸福。我留戀著那種感覺，也無法磨滅對妳的思念。我忍受著這種煎熬，終於去找了妳……”
　　我沈默了。其實我是自卑的，經歷過那麽多傷害後，我早已不敢相信還能找到真愛。當淑芬說她愛我的時候，我幾乎立刻就感動了。但我也有我的自尊，我怎麽能忽視我曾經所受的那些傷害呢？
　　何況，我也懷疑她是不是真心。“難道，嫁給壹個男妓妳就不會覺得羞恥了嗎？他們就不嘲笑妳？我妳被妳丈夫甩了，拋棄了，是個破鞋？”
　　我無法控制自己，其實，我並不想這樣刻薄地對她。